开源大模型:慈善还是盈利?
差评君想问大家一个问题:你觉得开源是什么?
是纯粹的慈善行为?是活菩萨般的奉献?还是理想主义者的浪漫?似乎拥有这些标签的人,通常只存在于电视剧中,而且往往结局并不美好。
然而,在大模型领域,情况却截然不同。“不求回报”的开源模型,反而成为了市场的主流和政治正确。在 DeepSeek 等领头羊的带动下,曾经坚守闭源的企业也纷纷转变。
但一个现实的问题是:大家都选择开源,盈利从何而来?
即使是闭源大模型,会员费收入也难以维持运营。连转向闭源的 OpenAI,也面临资金压力。那么,技术开源、免费使用的开源大模型,如何生存?真的是为了慈善吗?
开源模型的盈利能力,一直是行业内争论的焦点。
然而,盈利是企业生存的根本。开源企业并非为了慈善,而是有其独特的盈利模式。开源领域已有成功的先例,例如 Red Hat。
Red Hat 通过开源 Linux 系统成功上市,并被 IBM 高价收购。其核心业务是提供围绕 Linux 系统的开源解决方案。
Red Hat 的案例为大模型指明了方向。
开源大模型的盈利模式
首先,可以选择对部分模型的使用权进行收费。
开源不代表完全免费。许多企业只开源部分技术,例如 Kimi 只开源了底层推理框架。
即使开源整个模型,企业也会有所保留。
一种策略是只开源早期或小参数量的模型。例如,智谱在 DeepSeek 入场前,只公开了 ChatGLM-6B 等小参数模型。
另一种策略是提供免费开源的应用,同时开发收费模型。
这正是 Red Hat 的经典做法:提供免费的 Linux 发行版,同时提供面向企业客户的付费版 RHEL。
对于大模型,B 端定制化的付费模型部署,是主要的盈利来源。
智谱就采用类似模式,提供定制化服务。2023 年智谱的商业版本部署价格如下:
即使模型和 API 免费,也能通过其他方式盈利。
最直接的方式是出售算力,例如 DeepSeek 通过 tokens 收费。
DeepSeek 公布了一份盈利情况说明,以回应外界对其盈利能力的质疑。
数据显示,DeepSeek 理论上每天利润为 47 万美元,利润率高达 545%。
DeepSeek 指出,如果按照其计算机承载峰值计算,GPU 租赁成本为 87072 美元/天。网页、APP 和 API 的负载全部算上,DeepSeek R1 的定价,理论上总收入可达 562927 美元/天。
这一数据引起了国内外媒体的广泛关注。
但这种收入只是理想状态下的结果。大多数企业无法像 DeepSeek 一样,做到多线满功率输出。
因此,出售算力的收入虽然稳定,但对许多企业来说,并不足以支撑其发展。阿里巴巴也承认,千问大模型 API 的收入尚未形成规模。
DeepSeek -V3 & DeepSeek-R1
开源盈利的大头,往往不是产品本身,而是服务。生态才是核心竞争力。
低成本的系统,只是吸引客户的手段。最终目的是通过低价抢占市场,让客户依赖你的产品,再进行商业化运作。
开源是商业化的桥梁。
一旦桥梁建成,从硬件设备到配套服务、应用迭代,都蕴藏着商机。这正是 Red Hat 的成功之道。
例如,纽约证券交易所一直使用 Red Hat 免费的 Linux 系统进行股票交易。但当英特尔更新处理器后,纽交所需要进行适配,他们可以选择长期雇佣 IT 团队,或者购买 Red Hat 的订阅服务。
相比之下,订阅 Red Hat 的服务更划算,因为官方工程师更了解产品。
对于大模型,智谱不仅提供定制化的 AI 大模型,还提供付费服务,负责后续的系统维护和升级。模型更新、多服务器部署、数据权限打通等都是棘手的问题,这些都需要额外的费用。
智谱的服务套餐中,包含教程培训和咨询服务。
此外,硬件设备也蕴藏着商机,例如云厂商。
开源的千问大模型,成为了阿里巴巴的新增长点。
虽然单纯出售 API 收入有限,但阿里巴巴发现,使用千问模型的客户,更倾向于选择阿里云。
销售模型带动了云计算的销售,阿里云智能集团的收入同比增长了 7%,达到 296 亿元。
开源大模型的挑战与机遇
开源模式看似稳赚不赔,实则不然。
AI 行业变化迅速,现在谈盈利为时尚早。
开源领域成功的案例寥寥无几,Red Hat 的商业模式难以复制。
关键在于赢得企业的选择,扩大开源社区的影响力,建立生态系统,甚至“垄断”同类型的开源市场。
这需要企业不断投入资金,与开源、闭源企业竞争。
相比系统开发,大模型对资金的需求更高。模型训练和云服务器都需要大量资金,资金链一旦出现问题,企业可能面临倒闭。
无论开源还是闭源,AI 企业都未到盈利的阶段。
红杉资本数据显示,2023 年 AI 公司在英伟达 GPU 上花费 500 亿美元,但收入仅为 30 亿美元,其中大部分可能来自 OpenAI。
许多开源 AI 公司面临困境,甚至明星企业也不例外。例如,生成图像领域的知名企业 Stability,因收入不足,亏损严重,CEO 被迫下台。
对 AI 大模型企业而言,当前的首要任务不是盈利,而是获得关注、用户和生存。这正是开源成为市场主流的原因。
开源的目的是为了扩大影响力,让市场了解你的产品。同时也为了避免被 DeepSeek 等领先企业甩在身后,失去竞争机会。
一旦落后,即使再开源也无人问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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